雪梨

【奇异铁】并得两相欢（一发完）

战后文，设定两人均幸存。

        大战后，斯蒂芬回到了圣所，继续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履行一个法师保护世界的责任。

        纽约城百废待兴，新闻上经常活跃着钢铁侠的身影，总是一些这个有钱的男人又为某某学校捐款了，战后英雄专访之类的消息。
        ……不要问他怎么知道，是王每天都要坚持看新闻的。
        王并不知道战争中的他们都经历了什么。只是觉得刚好与这个土豪有一面之缘，于是每次在电视上看到托尼·斯塔克的报道，总是要拉着斯蒂芬一起看一看。
        报道中的斯塔克总是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，随便往哪儿一戳就是万众瞩目的闪光点，作为复仇者联盟的发言人，他一反当初口无遮拦的有钱就是任性作风，在镜头面前真挚地安抚受损人民，声音低沉而热烈，唯有时不时的俏皮话让人才觉得依稀又看到了当初的他。
        斯蒂芬回过神来的时候，王已经关上了电视。
        “你怎么了？”王问他。
        “我？不，我没什么，我很好。”斯蒂芬面对王探究的目光，赶紧澄清自己。
        王眯起了眼睛：“每次斯塔克在电视里出现，你就会全神贯注地一直看个不停。”
       斯蒂芬做出个“怎么可能”的夸张表情，连忙矢口否认。而王神秘莫测的眼神表示自己早已看穿一切。

       在泰坦星，他看到了1，4000，605个平行宇宙，漫天的硝烟战火中，他们一次次遭遇失败，而无论哪一次，斯塔克总是被孤独地留下直到迎接最后结局的人。  
        在属于他们的那个故事中，斯塔克问他：我们胜利了几次？ 斯蒂芬看着他，内心充满怜悯，眼前人还不知道自己将要经历什么。他对即将到来的未来感到遗憾，却也深知自己的无能为力。
       托尼专注地、紧张兮兮地看着他，棕色眼睛中流露出探究与几不可察的恐惧。
       斯蒂芬听见一个晦涩的声音说，Only one.

        战争后，时间宝石又回到他了身边，有时候斯蒂芬抚摸着这块绿色的石头，若有所思。
        一亿个平行空间中出现了一亿个故事，真正的结局却只有两个：成功或失败。斯蒂芬并非每次都幸存下来，而无论哪一次他先离开，都能发现钢铁侠无法抑制的恐惧与伤痛。在更多的结局中，斯塔克一次次竭尽全力试图挽大厦于将倾，一次次伤痕累累却始终固执地奔赴凋零的命运。
        他承认，看到这样的托尼，他心动了。
        现在斯蒂芬继续过着每日与魔法相伴的日子，但是他不确定是否能够回到从前的生活，他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总是忍不住飘到某个金光闪闪的铁罐身上。
        下次王再看新闻的时候，他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去关注斯塔克的身影，可是王若有若无的目光总是让他感到有些烦躁。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 他懊恼地想，他好像陷入了一个名为托尼·斯塔克的怪圈。
        他想起战争结束后，站在一片废墟中的托尼的身影，他想起他棕色的，大大的，像是浸了蜜糖的眼睛，他想起他倚着万物之鼎抻腿的可爱样子。
        他绝望地闭上眼睛：斯蒂芬，你真是无药可救。

         斗篷悬在空中，将斯蒂芬手中一个小时都未翻页的书毫不客气地打落在地。
      “干什么你？”斯蒂芬被戳破了秘密，恼羞成怒地说。
        红斗篷抱胸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        斯蒂芬有点羞恼，从椅子上站起来，绕开斗篷走到书房外面去。

        深夜的复仇者基地，托尼·斯塔克刚刚消音了催他去睡觉的Friday，正对着纸上的草图冥思苦想，突然他感觉有人拍了自己一下。
       “哇哦！”他回头一看，猝不及防被空中的红斗篷吓了一跳。
      “所以你终于发现你的魔法师穷的不能好好打理你，准备弃暗投明奔向斯塔克的怀抱了吗？”托尼惊魂未定依然不忘调侃。
        斗篷只是在空中抱胸看着他，不置可否。
       “好吧好吧，”他说，“是斯蒂芬遇见麻烦了吗？”
        斗篷摇摇头，否定了他的说法。
        托尼问了几个问题后依然什么都不知道。最后他想自己居然开始试图和一个斗篷交流，真的是疯了。这太不科学了。
        他无奈地妥协：“既然你想待在这儿，那就待着吧。等你的主人把你领回家。”
       “先说好了，不许打扰我工作。”他继续鼓捣他的草图，头也不回地约法三章。
         斗篷默默收回了想要碰他的一角。

        “你的斗篷呢？”王在吃早饭的时候问他，“最近怎么不见它跟着你了？”
        斯蒂芬哽了一下，故作镇定地说，“它最近太皮，我把它送到洗衣房去了。”
        王一脸不信的样子。
        现在，斯蒂芬想起那件无法无天的斗篷就闹心，衣大欺主，真没办法。
        他当然知道它可能在哪里，与谁在一起。
        说真的，他也实在想他。

        纽约下起了雨，王回香港了，斯蒂芬在大厅中有一搭没一搭地读着书。
        门被敲响了三下，暗示了来客的骄矜。
        斯蒂芬心有所动，他放下书，不甚自在地整整衣领，为来人开门。
        天才科学家穿着运动衣，倚在门边，温柔明亮的棕色眼睛让斯蒂芬一下子放松下来。他承认，托尼·斯塔克确实魅力十足。
        斯蒂芬突然忘了怎么说话。
        身后的斗篷一下子把托尼推到斯蒂芬怀里。法师连忙接住怀中的人。
       “我想你的小东西有点太恃宠而骄了。”托尼站稳后，佯装生气地抱怨几句，可是他宛若撒娇的语气完全没有任何说服力。
       “你不邀请我进去喝杯茶吗？”他半真半假地责问道，“让客人傻站在门外就是你们法师的待客之道吗？”
        “如果托尼·斯塔克有一天也开始学会喝茶的话。”斯蒂芬突然恢复了幽默感，语气中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愉悦。
         他在托尼进屋后轻轻地关上了门。

Fin.